隔天,秦越骑着摩托,带着叶蓁,买上一些纸钱元宝就去了郊区。
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,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寒风的袭击,在风中摇曳。
叶蓁弯着腰将脑袋埋在秦越的后背上,双手绕过秦越的腰揣在他的衣服兜里,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。
料峭的寒风被身前人挡住大半,她倒是一点都没冻着。
摩托车停在山湾深处的土路边,叶蓁摘下头盔,把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。
秦越也摘下头盔和手套,把东西从车上拿了下来。
“冷吗?”
叶蓁双手捂住秦越的脸颊,因为是刚刚才从他口袋里拿出来,她的手还很温暖。
明明鼻尖都被寒风吹红了,可秦越却摇了摇头,说道:
“我不冷。”
“不说实话,看看你的脸都冻成什么样儿了!”
说完叶蓁双手放开他的脸颊,包住他的双手哈了口气。
秦越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,他低下头,微凉的鼻尖抵住她的额头,低声说道:
“有你在,我不会冷。”
叶蓁轻笑一声,随即踮起脚尖,在他微红的鼻尖落下一吻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秦越提着东西,牵着叶蓁的手,沿着山边的一条崎岖小路蜿蜒而上,小路两旁挺立着许多光秃秃的树木。
一路往上走,羊肠小道盘旋曲折,在山林间还有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小径,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走丢。
最深处是一片松树林,穿过这片松树林一看,广阔的平地上立着许多小坟包。
秦越领着叶蓁来到一处小坟包,他默默地蹲下,开始整理坟前被风吹来的垃圾。
过了一会儿,他收拾完垃圾,叹了口气,说道:
“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,张奶奶的坟。我小时候她经常送吃的给我,到了三岁时,我就每天在她家里待着了。有一天早上,我跑到张奶奶家,刚推门进去,就发现了她躺在床上,早已经没了气息。”
叶蓁没有说话,而是蹲在他身旁,从袋子里拿出带来的纸钱元宝。
秦越接过,一边点火,一边继续说道:
“那年她83岁,走的很安详,没有一丝痛苦。因为没有儿女,社区帮她下了葬。”
说完他低下了头,曾经的记忆像是电影片段一样,一幕一幕从他脑海中闪过。
他小时候第一次用水彩笔画出鱼,张奶奶看到后愉快的笑了,脸上的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菊。
如此慈祥、温暖的一个老人,如今成了小坟包里的一把灰,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。
叶蓁抬手抚上他的后背,安抚道:
“比起难过,奶奶一定更喜欢你开心的样子,以后有我陪着你,我们每年都来一次,好不好?”
秦越抬起头,只见她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对他的关切之情。
他不禁感到一阵阵温暖涌上了心头,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。
“好。”
他们两个烧了带来的纸钱和元宝,叶蓁也抚摸着坟前的土地,默默地在心里感谢着。
谢谢您带给我的男孩生命中第一束光,让他能够明白世界上有真心的存在。
如果您在天有灵能够听见的话,我想对您说,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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